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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大雨 作品

水中望月

    

”地一聲打開塞子。還冇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趙希和就把藥酒倒了下來,他手這個時候很穩,仔仔細細地淋著傷痕。裘囂被疼得“嘶”了一聲,他抿緊唇,額頭上青筋若隱若現。他的手臂不受控製地往上一抖,被趙希和握住手腕。看到他眼裡的水光,趙希和微微皺了皺眉。其實他根本看不了裘囂吃一點苦。還好傷口並不是很深,男孩子受點傷其實也正常,他這麼寬慰自己。他低頭,輕輕在裘囂的傷口上吹了吹。裘囂的手又猛地一縮,被趙希和牢牢地...-

回去之後已是用午膳的時辰,紀晗有些心不在焉,隨便對付了幾口。

雲吞以為飯菜不合他胃口,下去就和管事彙報了。

那間議事閣裡眾人一下子如臨大敵,管事重新一字一句研讀《心上人喜好大全》中的《食物篇》,青雀陪他一起看,雲吞和酥餅兩個人在旁邊轉來轉去,看上去也很忙。

朱鸞一進門就看到這個嚴肅的場景,她以為裘囂出了什麼事,聲音緊張:“發生什麼了?”

青雀搖搖手:“嗐,那位病人午飯吃得少,想來是飯菜不合胃口?我們正改著呢。”

朱鸞一項情緒外放,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白眼:“你們對他這麼上心作什麼,伺候一個祖宗還不夠忙活?”

青雀說:“這不是祖宗吩咐的事嗎。”其實裘囂還真挺好伺候啊。

朱鸞說:“誰吩咐的找誰唄。”

管事開口了:“小殿下睡午覺呢。”

朱鸞“哼”了一聲,裘囂這麼多年一直把自己當個小孩養,每天要睡上五六個時辰,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的覺要睡。

她把賬單“啪”地拍在桌上,手上金鐲子撞了桌麵一下,發出一聲響:“他在那裡享福,每次去宮裡被盤問的都是我。”

大家都知道她是受了氣回來,不敢和她爭口舌之快。

朱鸞坐著喝了幾口茶,覺得氣消了點:“閣主讓我去宮裡拿天賦格,我帶回來了,待會你們就去給他用吧。”

她從懷裡掏出個木牌,放到了桌上。

青雀拿上木牌,帶著雲吞和酥餅走了。

萬物有靈,唯人有智識。傳說中一位神仙獨具慧眼,看人間百廢待興,靈力卻凝滯而不發,做了天賦格指點迷津。

最早的天賦格隻能測靈力,後來慢慢加上了神識,氣運和命相。

當然,人們一般最看重的,也是靈力。靈力強盛與否,決定與萬物交換的能力,能力越強,一般體魄就越好,可以供奉的侍靈越多,可以修習的術法也越多。通常,靈力好的人,心性也都好,意誌堅定,靈力不好的人,更容易心浮氣躁。有的人天生就靈力強盛,這東西卻也可以後天積累,有的人勤奮,一樣能夠彌補先天不足,。

氣運說不準,因為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人的氣運也不是定死的,據說運隨境轉,處境不同,心態不同,氣運也會不同。

命相即是按照八卦算命。但這種東西也玄,信的人總是很信。八字不變,命相一般也不會變,卻也流傳著“逆天改命”這一說法,而且還有成功的案例,某某貧窮青年不信命,奮鬥十年成功改命。姑且也算它可以變動。

唯一基本不變的天賦,是神識。神識這個東西,據說是感應萬物的能力,通常生下來就不會變,神州最近岐黃突飛猛進,據最新研究成果是和人的腦子成分有些關係。神識高的人,一般文章練達,或占卜有方,或是擅長做生意。但總有例外,據說神識也可以變,曾經有個翰林官瘋後神識就少了大半,不過隻是減少,增加的案例尚未有紀錄。

這麼看來,幾個天賦冇哪個是不能變的。總說命由天定,生下來如何便是如何,有無皆不能強求,但人力宏偉,如若足夠堅定,或可改寫命運。

天賦格在人間流傳數百年,雖然常被詬病,但在專攻術業上立下了不少功勞。到底是神仙做的東西,凡人常對將來冇底,它清清楚楚把你的天賦給你看,有如指點迷津。

青雀待在裘囂身邊有很長時間,看過很多人的天賦格。見過最好的,就是裘囂的,除了神識隻有刻度的一半,其他幾乎都是滿的,而且靈力那一格似乎都要給它頂破。

紀晗看到青雀拿了天賦格來,有些緊張。

他小的時候也測過一次,結果也都還記得。神識一項是滿的,彆的都少得可憐。他那個時候父母親都健在,母親看到結果後很明顯的不悅,父親一直都在懷疑把神識和靈力弄反了,要不然就是天賦格測錯了。

他神識高得萬中無一,隻是靈力實在少得可憐,傳統的思想,神識隻是給靈力高的人錦上添花,冇了靈力,一切都是免談。何況他們家隻是富農,供不起文人,更彆提占卜和行商。他對於父母的失望,其實一直耿耿於懷。

再到後來去吳家,成為吳瑞君的寫手,他更加恨自己靈力微薄,無法與之對抗,神識賦予的文采隻是成為他保命的工具。

不清楚要測他的天賦乾什麼,但是紀晗也隻能順從。

青雀得到他同意後,開啟了天賦格。

等的過程中,青雀看他嘴角繃起,有些緊張的樣子,想要引他說話:“小公子喜歡看書嗎?外麵書房裡擺了很多書。”

木格發出微光,照在他臉上,紀晗眯著眼點了頭:“喜歡的,姑娘有心了。”

片刻過後,微光褪去,幾個格子裡的水銀漲了起來,紀晗猶豫一下,還是看了結果。

出乎他意料,他的靈力,氣運和命相都漲了很多。

什麼緣故?

青雀拿起木格研究了下,真誠地讚歎道:“小公子真是天資過人呢。”

紀晗訕笑著回答:“姑娘謬讚了。”

青雀讓他不要拘束,先在樓裡安心修養好了,然後就帶著天賦格離開了。

雲吞和青雀一直在旁邊看著,等青雀一走,兩個人就撲過來。

雲吞說:“哇,公子你的神識好高啊。”

酥餅說:“靈力還很不錯!”

紀晗笑著和她們聊了一會。雲吞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套棋子,他心不在焉地陪兩個人下著,一直在想天賦怎麼會變。

可能這裡風水寶地?也可能是給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好在雲吞和酥餅下棋的技術不敢恭維,他一邊開小差一邊下,卻局局都贏。

雲吞歎了口氣,擺手道:“真冇意思,一直輸。”

紀晗問她:“姑娘們可是初學?”

酥餅說:“對啊,我們化成人也才五六個月。”

雲吞接著道:“冇人教過我們呢,我們都是看青雀和朱鸞姐姐下著玩。”

酥餅說:“公子冇見過朱鸞姐姐吧?”

紀晗搖了搖頭。

雲吞說:“她可是大忙人呀,皇宮酒樓兩頭跑。”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兩個人又挨著頭笑。

酉時的鐘聲敲響,兩個人想要去搬午飯,又想到紀晗腿已經好了,要帶他去飯堂吃飯。

酥餅突然想了起來:“不對,忘了公子的飯都是小廚房另燒的。”

“那還是我們去搬了來,公子自己在房裡玩一會吧。”

紀晗目送她們離開,看著窗外,又開始憂心忡忡。

他的天賦都變了?如果隻是救了他,紀晗還可以安慰自己說日後找份差事總能還回恩情。靈力確實可以通過靈丹妙藥快速提升,之前他看過吳瑞君對此的執念,但是耗費巨大,因此不了了之。

以後他未來能做成什麼,或許都會和靈力的提升分不開。這樣天大的恩情,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

他突然很想見那位閣主一麵。

“公子,我和你說,外麵正在辦拍賣,有很多人,吃好飯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一進門,雲吞就興奮地告訴他。

酥餅說:“哎呀,晚上管事讓我們去找他,大概不能陪公子的。”

雲吞還是興奮:“公子自己去看也行嗎?我們做完事就來找你。”

紀晗冇有看過拍賣,有點想去看,就答應了下來。

雲吞擺好菜後,酥餅遞了碗什麼給紀晗,看著像是熬的藥,聞一下也是藥的清苦味。

紀晗接過來喝了,竟然是酸的,還有點回甘,應該是山楂熬的什麼開胃方子,他覺得自己胃口挺好,不知道為什麼要喝這個。

但是他向來心裡八百個眼子,麵上什麼都不說,一言不發地也就喝完了。

今晚有鴿子湯加肉餡酥餅,紀晗就說:“這幾天終於有油水了。”

雲吞說:“公子喜歡吃肉啊,我告訴廚房去。”

酥餅說:“青雀姐姐說,是因為公子臥床兩日,不宜大補,所以前兩日才清淡呢。”

紀晗說:“也冇多喜歡吃肉,姑娘們都有心了,為我忙前忙後。”

兩人又湊一塊笑了,說真是太客氣了。

他想什麼事情的時候一貫冇有胃口,又怕辜負好心,隻能儘量塞多少是多少,飯菜是好吃的,但吃到最後,撐得他有些反胃。

但是雲吞和酥餅都很開心,覺得果然是食慾不振,一喝酸梅湯就好了。

收拾好碗筷,她們招呼紀晗一塊走。途徑書房,紀晗停了下來挑了冊書,怕到時候無聊。

把他送到一個廣闊的大殿,裡麵有兩層,看台設在下麵一層中心,他們進去的時候在展示一座玉佛。人確實很多,錦衣華服,看起來都是達官貴人。

在靠近看台的地方找好預備的桌子讓紀晗坐下,雲吞和酥餅就走了,說過會來接。

雖然是一桌一椅,但座位都隔得很近。

紀晗餘光裡看到鄰座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肥胖的身軀把太師椅給擠滿了,嘴裡吐著瓜子。

“忒。”他嘴一動,朝下就是一吐,也不問哪邊,那瓜子殼在空中劃一道弧線,最後正正好好砸到紀晗腳邊。

他皺了皺眉,往裡挪了挪腳,倒了杯茶。

邊喝他邊打量四周,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那吐瓜子的男人旁站著個瘦小的丫鬟,低著頭,怯生生的樣子,兩個人一對比更是顯得那男人麵目可憎。

紀晗冇辦法不從這一幕聯想到過去的自己,他一直不懂為什麼這些人總喜歡帶著個人在身邊,吳瑞君過去也是,總想帶著他出去,說是撐臉麵。

能撐什麼臉麵?強迫彆人對自己低眉順眼,以此顯擺財力人力,簡直荒唐。

他隻感覺心煩,看台上又都是什麼花瓶木雕這類擺件,他原來以為會拍一些名家字畫,絕版印鈔,所以想來開開眼界。因著紀晗一向對這些奢貴物品敬而遠之,於是就低頭看書,正好也看不見旁邊那男人調戲丫鬟。

那男人似乎也覺得無聊,一直說個不停,瓜子皮到處亂飛。

無聊為什麼不走?你也等人過來接?紀晗心裡翻個白眼,翻著他精挑細選的《履霜文集》。

-反胃。但是雲吞和酥餅都很開心,覺得果然是食慾不振,一喝酸梅湯就好了。收拾好碗筷,她們招呼紀晗一塊走。途徑書房,紀晗停了下來挑了冊書,怕到時候無聊。把他送到一個廣闊的大殿,裡麵有兩層,看台設在下麵一層中心,他們進去的時候在展示一座玉佛。人確實很多,錦衣華服,看起來都是達官貴人。在靠近看台的地方找好預備的桌子讓紀晗坐下,雲吞和酥餅就走了,說過會來接。雖然是一桌一椅,但座位都隔得很近。紀晗餘光裡看到鄰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