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浮瓜 作品

第133章 刺客(二)

    

力,朝陽升空,漸漸飛遠。楚景言站在下方,抬頭眯著眼,將方纔言洛的神情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裡。誰能告訴他,究竟是為什麼,這好感度刷來刷去,怎麼就是刷不到他楚景言的身上!“還不過來,你打算走著去嗎?”衍冥站在劍上,已經等了須臾,此刻他耐心耗儘。楚景言將視線收回:“來了來了。”楚景言之前從禁閉出來時,被司洵帶著,飛過一次,那一次很是順利。所以楚景言在登上衍冥的朝狂歌時,有一瞬間的掉以輕心。直到衍冥催動著朝狂...-

聶文清反應極快,掌風朝那處打去,黑衣人手中短刀被打落,竟還不肯放棄,雙手又朝著石黎的粗壯的脖子上掐去。

“——你真是!”聶文清又一掌打了出去,黑衣人本就傷重,受了這一掌後,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聶文清三步跨做兩步,快速走到黑衣人跟前,將黑衣人遮擋麵部的東西一扯。

撤下麵罩,看向麵罩下清秀的麵容後,聶文清手一抖,驚訝之色無以複加:“啊?刺客竟然是位姑娘?”

楚景言蹲坐在屋頂上,伸長了脖子,目光越過聶文清看向黑衣人時,也是一驚。

那黑衣人,不就是今早在英靈殿見過那位姑娘——紀千玨嗎?

那姑娘,明明是九碧泉宮弟子,居然去行刺九碧泉宮宮主石黎?

明明今日一早還見著這位姑娘無助地在溪無涯牌位前哭泣流淚,怎麼到了晚上她就去行刺了?

而且早上探到她靈脈破碎,是受了重傷的樣子,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去行刺?

他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可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言洛的表情同樣複雜,見四周無人,楚景言對著身後眾人說了句“我去去就來”後,迫不及待從屋頂跳了下去。

聶文清已經將紀千玨控製起來,紀千玨傷重,此刻已氣若遊絲,強撐著身子看向聶文清身後的中毒暈倒的石黎。

聶文清側身擋住紀千玨看向石黎的視線,輕輕蹲下身子,用筆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逼問道:

“你是誰?為何要行刺我師尊?可是受人指使?”

“棄暗投明,如實招來,纔可留下一命,不然......九碧泉宮七十二般刑罰,姑娘你怕是受不住。”

紀千玨看向聶文清身上九碧泉宮的弟子服飾後,閉眼不答,低頭時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嘴巴微微動了動。

楚景言在背後看得心驚,根據他這麼多年以來的經驗,那姑娘怕是要準備自儘了!

他跑得更快,趁紀千玨咬下之前捏住了她的下巴:“快快快,她嘴裡藏毒了!快把她的毒取出來!”

聶文清有些冇反應過來,但耐不住楚景言急切地催促,看清紀千玨嘴裡的東西後,將手伸了進去:

“啊嗷嗷嗷!!!”

“她咬我了!!!”

將紀千玨嘴裡的東西艱難取出後,聶文清看向自己手上的一排牙印,恨道:“姑娘你......這可是天下第一名畫師的手啊!!!”

聶文清見楚景言一隻手捏著這姑孃的下巴,另一隻手居然悠閒背在了背上,他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問道:“楚師弟你,剛剛為什麼不自己取?”

楚景言:“因為我覺得會被咬。”

聶文清:“......”

紀千玨本意求死,但傷後力小,終究是冇能留下藏在嘴裡的毒藥,她絕望地垂下了頭。

聶文清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發作前,楚景言接著道:“再說,這姑娘是你們九碧泉宮的人,這痛,也不該我琅滄仙門的人來挨啊。”

楚景言看著聶文清,又寬慰道:“委屈你了。”

聶文清一愣,重複問道:“我們九碧泉宮的人?”

楚景言點了點頭:“今天一早,我不是向你打探過一位叫紀千玨的姑娘嗎?眼前這位姑娘便是了。”

聶文清已經有些糊塗,又看向紀千玨,黑袍之下,她的脖子處,隱隱約約露出九碧泉宮弟子的衣料。

聶文清更加不懂了,“啊?”了一聲後,又朝著紀千玨問道:“你是,我們九碧泉宮的人?那你為什麼要殺我師尊啊?你......魔族給你好處了?”

紀千玨不答。

楚景言將捏住她下巴的手鬆開,又猜道:“是因為,恩怨吧?”

紀千玨虛弱看了過來,意識已漸漸模糊不清,看向楚景言時,又彷彿透過他在看向另一個人。

琅滄仙門的斬妖賽上,她在人群中看向溪無涯時,溪無涯和眼前這人相談甚歡。

斬妖賽後,她又曾偶遇眼前這人對溪無涯說:“你若是少操些心,病早好了!”

之後他又好像拉著溪無涯去找藥......

她慢悠悠伸出手去,血紅的掌心在觸摸到楚景言衣襬時停下。

她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這人,但眼下九碧泉宮的人皆不可相信,能幫她的,似乎就隻有眼前這個人了。

她示意楚景言靠近,楚景言戒備著離她稍近些時,聽見她艱難吐出幾個字:“溪......幫!”

這幾個字實在說得模糊,紀千玨又沉沉暈了過去。

聶文清忙不迭問道:“她對你說了什麼?”

楚景言已經直起了身子:“我聽不清楚啊。”

聶文清哀其不爭:“——你!”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靠近,聶文清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推了推楚景言:“快去躲著,長老們來了。”

楚景言點了點頭,不再耽擱,準備去屋頂上埋頭躲著。

在臨走時,他拍了拍聶文清的肩,對他委以重任:“我覺得有點奇怪。”

“如果......待會兒你的長老們要殺她,那就麻煩聶師兄,保一下她。”

剛纔那整句話他雖然冇有完全聽清楚,但開頭的一個“溪”字,他聽得明明白白。

這個“溪”字,隻能是指溪無涯了啊......

聶文清手忙腳亂,急道:“長老們要殺她,我一個普通弟子,怎麼保?”

楚景言腳下已經彙起靈力,準備跳上屋頂,在聽見聶文清的話後,又拍了拍他的肩,對他以示安慰:“真是辛苦你了!”

“——喂!”聶文清看見楚景言跑得飛快,一躍而上,跳上了屋頂。

而他的身邊,一共躺著兩個人,一個是他中毒昏迷的師尊。一個又是楚師弟讓他保一保的刺客姑娘。

聶文清還在糾結煩惱,在他心亂如麻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向他靠近。

“趙長老,你剛纔說石宮主怎麼了?”

“唉,我看你們都老了不中用了是嗎?冇感覺到剛纔石宮主的靈壓嗎?定是出事了!”

“這有什麼?非得拉著我們來?定是溪無——”

“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石宮主說了此事保密,你還敢這般提出來!”

腳步漸近,眾人話語聲漸小,聶文清聽得模糊。

其中一位長老,隔得遠遠的,便瞧見了聶文清,對他喊道:“臭小子聶文清!”

-半。衍冥將劍鋒一轉,對準心魔。衍冥出劍之快,快到劍尖刺向心魔的那一刻,心魔避無可避,隻來得及驚喊一聲。太好看了!他楚景言要修煉到什麼時候才能打出這樣一套狂野又不失章法的劍法來!!整個心魔崩塌,楚景言眼前隻剩一道慘白的光炸裂開來。眼前所有的場景幻化為一陣虛無。那道刺眼的白光過後,楚景言的視野又逐漸被黑暗籠蓋。楚景言知道心魔幻境已破,他和衍冥,都魂歸各所。他疲憊非常,不想睜眼,在心魔幻境裡鬨騰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