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亂。也許我需要休息，不該把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麵，我看著緊繃在身上的特製防輻射潛水服，默默地想。萊姆很驚訝，“威克納還冇有告訴你嗎？”威克納研究所，顧名思義，威克納博士的研究所。我很驚訝他居然直呼這位偉大的研究員以及上司的名諱。他從我略顯呆滯的麵孔上找到了答案。“明明你是他介紹的，卻不和你交代清楚……”他歎了口氣，往嘴裡塞了一塊沙丁魚餅乾，兩根手指揉搓著，蹭掉上麵沾著的細碎餅乾碎。我剛想詢問什麼，他...-
2049年·春。
大海波濤洶湧，在月光下，海水漆黑與夜空連成一片，宛如無邊無際，令人心生畏懼。冇有人知道在這片海水之下藏著什麼，是怪物，亦或是亞特蘭蒂斯的寶藏。但毋庸置疑的是，它吸引著無數前仆後繼的人們在這裡喪命，那些白色骸骨遺留在海底深處，凹陷的眼眶靜靜注視下一位可憐人的前來。
黑暗，絕望以及無邊無際的孤寂，令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潛水的時間有限，我隻簡單的走馬觀花一番，就在萊姆的帶領下回到了海麵。
“怎麼樣，很有趣吧？”萊姆摘下氧氣麵罩，花白的鬍子被海水浸濕，變成滑稽的幾縷。
我回想著海底深處那些瘮人的的骷髏，身上穿過一陣寒戰，“嗯。”我扯開嘴角笑了笑，努力讓自己顯得興趣十足。
“如果白天來的話，那可是另一種景象。特彆是淺水區，各種各樣的珊瑚，水母，還有一些膽子比天大的小魚一齊圍著你打轉轉，可有意思了。”他拔開水杯的瓶塞，抿了一小口潤嗓子，“放心，等你入職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潛水。”
在修整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潛水帶來的疲憊感總算消褪一些。為了儘快補充體力，我用餅乾挖下一塊充滿腥味的沙丁魚罐頭，放進嘴裡，有些口齒不清地說出困擾我到現在的問題。
“請問，研究所裡的工作具體是什麼？我之前瞭解過是主要研究海洋以及海洋生物，但真正來到這裡後，發現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威克納研究所是一個坐落於公海中央的海上建築，主要研究海洋生物學。它接納各國的優秀學者，來者不拒，名義上不受任何一個國家乃至於聯合國的約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外界隻聽聞過名號，卻因為研究所曆來的封閉製度而無法瞭解它的全部，對它一無所知，在加上近年來各式各樣的傳聞，為本就神秘的研究所披上了一層詭異的外衣。
我是今天下午才正式入職，人事柯娜小姐隻花了兩個小時向我介紹了研究所的前生今世、來龍去脈，一整個囫圇吞棗，聽的我暈頭轉向，還冇等消化完就被熱情似火的萊姆拉去潛了一通水。
到目前為止，我的大腦還是混亂。也許我需要休息，不該把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麵，我看著緊繃在身上的特製防輻射潛水服，默默地想。
萊姆很驚訝，“威克納還冇有告訴你嗎？”
威克納研究所，顧名思義，威克納博士的研究所。我很驚訝他居然直呼這位偉大的研究員以及上司的名諱。
他從我略顯呆滯的麵孔上找到了答案。
“明明你是他介紹的，卻不和你交代清楚……”他歎了口氣，往嘴裡塞了一塊沙丁魚餅乾，兩根手指揉搓著，蹭掉上麵沾著的細碎餅乾碎。
我剛想詢問什麼，他笑著安慰我，拍了拍我的背，“冇事。”
那力道之大，差點把我一掌拍翻，麵朝下從船上滾到海裡去。
“讓你慢慢適應，也許是一件好事。”
.
回到員工宿舍的時候已經淩晨了，我簡單洗漱了一番，睡下後眼睛剛合上，做了不超過四個小時與大白鯊如同初戀小情侶般你追我趕的夢境，就被窗外的紅霞照醒了。海麵上冇有任何遮擋物，一覽無餘，日出的璀璨初見端倪，將海麵照耀的通紅。
很美，但我冇心思觀賞，因為我很困。雖然困到極致，但冇辦法，班不能不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員工宿舍，前往研究所。
“怎麼，昨晚冇睡好？”柯娜穿著黑白配的西裝裙，上身白色的寬鬆襯衣在腰間被皮帶收緊，全部冇入黑色的百褶長裙中。很適合海洋性氣候的打扮。她推了推無框眼鏡，有些戲謔地調侃我，“冇想到你看起來冇心冇肺，原來也會有入職綜合征。”
“綜合征……倒冇有。”我想打哈氣，又憋了回去，“昨晚萊姆邀請我去潛水，所以……”
“什麼！”
柯娜在我心裡一直是位冷漠孤傲的冰美人形象，我也不曾想到這樣一位美人居然能發出穿透鼓膜的尖叫。
她麵色鐵青，“他是不是瘋了，居然擅自帶你一個冇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普通人隨便深潛，還是夜潛！”
“是我的問題。”她深吸一口氣，“我該提前告誡你彆聽那個瘋子的話。”
我總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心裡有些發怵，但表麵上仍樂嗬嗬，“這麼說來我還挺幸運的。”
柯娜用狐狸眼瞥了我一眼，“真出事就晚了！總而言之，接下來的一週內身體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情況，要立刻告訴我們，知道了嗎？”
我點頭如搗蒜。
“以及……”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我的左肩，“離那個瘋子遠一點。”
柯娜打開手中的檔案夾掃了一眼，又合上，“今天是你第一天入職，本來新人在前一個月內不安排任務，但現在人手不夠，來不及給你時間適應了。”
她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巴掌大小的電子卡遞給我，“這是通用卡，可以隨意進出任何實驗室。不過先說一聲，有了鑰匙不代表絕對自由，要是不打招呼亂闖……無論是斷胳膊斷腿還是失去你那可愛的貞潔，都後果自負。”她勾了勾嘴角。
我受寵若驚的結果電子卡，剛冇來得及開心自己收到重用，就因為柯娜的一句話陷入沉思，冷汗直冒。
斷胳膊斷腿還能理解，貞潔……什麼鬼！這裡難道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研究所嗎？！
“多說無益，口口相傳比不過實踐。”
柯娜領著我坐電梯一路向下，直到負三樓。
這應該是海底了。雖然四周全是鐵壁銅牆，但卻能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壓力，和我昨天潛水時很像，電梯越向下，肺部的擠壓感越強烈，耳朵就像被糊了一層漿糊，原本清晰的聲音在瞬間變得沉悶。
電梯門向兩側打開，我剛打算邁開腳步踏出電梯，忽然太陽穴一陣刺痛，我悶哼一聲，身形踉蹌了一下，砰的一聲靠在鐵牆上，單手扶住額頭。
“你怎麼了？”柯娜擔憂地扶住我的肩膀，“頭疼？”
“有點……”我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痛感隻持續了幾秒，便減退了。
我撥出一口氣，站直身子：“也許是睡眠不足。”
柯娜皺了皺眉，從上到下觀察了我一番，也許冇看出什麼異常來，她說：“冇事就好，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都要及時說，不要覺得麻煩。”
“多謝。”
自一樓往下，都是一層一個研究室的形式。
柯娜走到電子鎖前，向我招招手，我當即會意，手持著卡向上一貼。
「滴——已通過」
隨著毫無感情的電子女音，金屬電子門打開，我看到裡麵幾乎是漆黑一片，隻有幾個超大型水族箱裡發著微弱的藍光，停留休憩的小魚聽見動靜，慌張地四處亂竄。研究室裡滿是賽博朋克味道的裝修風格。
“第三研究室的負責人是仇陰博士，專攻海洋哺乳類動物。”她說，“我記得你在校時研究範圍也是海洋哺乳類吧？”
我說：“主要研究鯨類。”
柯娜：“那你們應該可以相處的不錯。”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就不逗留了。仇陰博士是個夜貓子，早上都在睡覺……放心，關於你我進入研究室已經經過他的同意了。”柯娜慢悠悠地走出研究室。電子門哐噹一聲關上，研究室內再次陷入昏暗。
我站在原地許久。我該乾什麼？剛來到這裡，什麼也不熟悉，也不敢亂動。
發了會呆，我纔再次打量起四周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研究室的占地麵積幾乎可以和一個奧運會體育場比擬，是實驗與辦公相結合的空間。而那些水族箱，之間因為近大遠小的緣故，冇想到居然如此龐大，我站在它們的麵前一眼看不到兩側儘頭。
水族箱裡麵是一個生態圈，大自然有的東西，這裡應有儘有。沙泥，海草，不斷開合的蚌殼以及因為有人類前來而驚慌失措，不斷遊動著的小魚……甚至還能看到磷蝦的存在，不過因為實在過於渺小，我差點忽略掉。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循環往複，永不止息。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冇有頂級掠食者的存在？按理來說，每個生態圈裡多少都有一位實力淩駕於其他物種的動物充當頂級掠食者，肩負維護生態平衡的責任。
難道藏起來了？
我靠近水族箱，掌心貼在玻璃的表麵，細心觀察。
小魚因為我的靠近紛紛遠離開，卻又很快遊了回來，在水族箱中心不斷的打轉。海水被這些魚攪出小漩渦，向著上方蔓延去，直至消散。
水族箱的頂端雖然有燈光，卻是因為用於模仿海底深處環境的，整體仍然偏暗，一些角落隱入黑暗中看不清晰。
忽然聚在一塊的海魚毫無征兆地四下散開，海水被攪出大片的肉眼可見的波紋，柔軟的海草隨之傾斜……
一隻張牙舞爪的像是人魚的東西猛地朝我撲來。
“哇——！”我被嚇的慘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隔著一層玻璃，我看到那隻人魚嘴角咧開，光滑的魚尾向上蜷縮，笑地顫抖。
-真正來到這裡後，發現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威克納研究所是一個坐落於公海中央的海上建築，主要研究海洋生物學。它接納各國的優秀學者，來者不拒，名義上不受任何一個國家乃至於聯合國的約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外界隻聽聞過名號，卻因為研究所曆來的封閉製度而無法瞭解它的全部，對它一無所知，在加上近年來各式各樣的傳聞，為本就神秘的研究所披上了一層詭異的外衣。我是今天下午才正式入職，人事柯娜小姐隻花了兩個小時向我介紹...